屏蔽戰士

【山組】Journeys end in lovers' meeting

人多少都有奇怪的執念。

譬如說,櫻井從大一那年的生日開始叨念著要吃草莓季的草莓派,結果大學四年來都因為一些不可抗力因素沒吃成。出了社會後就像魔怔一樣,即使沒有那些阻力,他還是沒能吃到他心心念念的草莓派。慢慢地這就變成了一種習慣,他甚至不能想像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吃到了,那他接下來的每一個冬天該怎麼辦。


再譬如,從大一開始一起合租套房的大野學長。


大概也是從大一那年的生日開始的吧,擅自喜歡上當時有女朋友的大野智,櫻井很識時務的把這份感情藏起來。結果藏著藏著單戀就成了習慣,和草莓派一樣,他無法想像,如果有一天他的單戀生涯結束了──不管是好的意義還是壞的意義上──那他接下來的日子該怎麼過。

說起來草莓派搞不好和大野有關係喔?因為當時大野說了要和他一起吃草莓派慶祝生日,結果每年冬天機會都錯開了,這事都一直擱置著。


畢業後大野當起了自由業者。事實上櫻井也不知道大野是用什麼管道在賺錢,整體看起來他最常做的事就是出國玩耍,但也沒有在旅遊雜誌投稿的樣子,好像他只要出趟遠門去旅行就好,從來也不見他坐在電腦前撰寫稿子或整理照片。有時在家裡,櫻井還會接到一些非英語系國家的外國人的電話要找大野,兩個人各自操著口音用英語對話,最後還是沒搞懂對方要做什麼。對於這些問題櫻井的態度是在意但不糾結,反正大野從學生時代就一直很神,而且退一萬步說,即使大野沒錢了,櫻井也不介意養他一輩子。

不,不如說,如果能養他一輩子就好了。

櫻井一邊捲著耳機線和大野難得的通話,一邊心猿意馬的想。

『聽說最近新出了一款奶茶,奶的比例很重,說是重乳奶茶什麼的。』大野從地球不知道哪裡傳來的聲音,叨叨唸唸著一些無所謂的小事。『前幾天聽到的,害我也好想喝奶茶喔,結果我隨便在路邊買了一杯在地奶茶,喝完拉了一整晚肚子,立刻就解決蔬菜不足便秘的問題。』

「嗯?什麼奶茶?那你就去便利商店買就好了嘛。」櫻井聽著,手則在便利貼上寫上重乳奶茶。

『所以說,這裡沒有那種便利商店啦。』

「行吧,你什麼時候回來,我給你買一打放冰箱裡,你愛喝多少就喝多少。」

『Fufu,你別買太多啊,要是回國時間推遲了你就得自己在有效期限內把一打奶茶喝完。』

「那你倒是準時回來啊。」櫻井無奈地說。


大野行蹤一直是捉摸不定的。什麼時候走什麼時候回來完全無法預測,像現在這樣用電話聯絡的情況是少數。由於不清楚大野所在的時間或地理環境允不允許通電話,櫻井從來不主動打電話給對方,只有偶爾有重要事務會用e-mail傳給他,等他到有網路的地方再自行查閱。

大部分的時間,櫻井會透過大野寄來的照片確認他是否安好。

大野的照片除了日期之外什麼都沒寫。照片上有時候是自己一個人,有時候也有旅途中認識的朋友。照片的內容也很迷,有時候是隨處可見的十字路口,有時候是植物園的一角,有時候是奇妙的菜單,名勝古蹟之類的基本沒有。而另外他還總是擺著豎起大拇指的姿勢,配上交錯出現的顏藝和負離子笑臉有種微妙的萌感。

有時櫻井一覺醒來才發現那人已經回家了,因為勞累不想洗澡直接在沙發上睡得天昏地暗,地上散著他的行李和帶回來的伴手禮。櫻井就會買好他中午起床可能會想吃的午餐,然後出門上班。大野自己在家的時候會畫點他在旅途中印象深刻的東西,經過他自己的回憶加工,通常會變得非常夢幻。大野也很喜歡看他寄給櫻井的明信片,經常把明信片散了一桌來看,然後再小心的收好放回抽屜裡。晚上櫻井回家可能會看到大野抱著零食看綜藝節目笑得花枝亂顫。然後如果時間和精力允許的話,他們會喝酒聊天,或找大學時期的好友出來小聚一番。

大野喝了酒就會打開話匣子,本來就口齒不清的話語變得更加黏呼呼,興致高昂的和大家分享他的旅程,然後一邊數著自己接下來想去的地方。櫻井一手拖著掛在自己身上的大野以防他滑下去,心裡默默記住了那些地名,回家後把收在家裡各處他可能需要的物件翻出來,整理好後放在顯眼的地方,等哪天大野心血來潮想走的時候可以自由取用。

等他出門了,櫻井再從等明信片開始新的一個輪迴。



「你這不是跟在養旅行青蛙一樣嗎?」大學的朋友,現在在保全公司的榎本徑面無表情的開了嘲諷。「幫他準備行李送他出門,然後等他的明信片,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要走。」

「總比你在玩貓咪收集好吧,在家裡放好食物等吉本去光臨。」櫻井搖了搖頭笑著說。「青蛙好歹是我養的,你那召來的只是野貓哇。」

「哼...要是真的是貓咪收集就好了。我不管放什麼他都只會笑得賊兮兮的拿著飯盒來蹭吃蹭喝而已。照理來說放不同的東西不是應該收集到不同的貓咪嗎?」

「是不是放東西的姿勢不對?」

「放東西需要什麼姿勢。」




雖然櫻井覺得養一隻旅行阿智也不壞,但有時候還挺寂寞的,譬如說,今年生日大野又不回來陪他吃草莓派的時候。

櫻井在生日後幾天又陸陸續續收到一些遲來的祝賀,然後才收到從大野手中寄來的照片。照片的背面簽著的日期是1/25,照片中大野依然是舉著大拇指,在拇指頂端是一整個草莓派。

「欸、哈哈哈哈,智君他沒忘啊......」櫻井舉著那張照片,傻傻地笑著。

「難不成去年也有嗎?」

櫻井把過去幾年攢下來的照片鋪在桌上,一張張檢查他們的日期和照片的內容。


「嗯......?」





大野回到家,還沒開燈就發現客廳像偵探劇裡的照片牆一樣,一條條線橫越,而他寄回來的照片則照著時間挨個掛在上面。裡面的每個大野智都比著讚,大拇指指著的方向必有一個英文字母,將一串照片的字母拼起來形成句子的羅馬拼音。


『我喜歡翔君請跟我交往』


「草莓派真的是最後的殺手鐧了,如果你再沒發現我就沒招了。」大野將行李甩在地上,整個人往沙發一撲,剛好躺進櫻井懷裡。「你看,最後一個字拼完的時間是兩年前,你把我們的戀情推遲了兩年。」

「誰叫你用這麼拐彎抹角的方式。」

「我這是照著國外廣告拍的。」大野掙扎的爬了起來。「你不仔細看我的照片還怪我?而且你也沒有跟我告白啊,半斤八兩。」

「對不起,旅人先生,都是我的錯。」櫻井把大野拉近,給了他幾個淺淺的親吻,然後再大野風情萬種的眼神中把他放倒在沙發上,再次纏綿的吻了上去。


「那我們來把錯過的兩年補完吧。」



END


彩蛋一:

『翔醬你個笨蛋』

『什麼時候才要發現』

『霹靂卡霹靂拉拉波波力那貝貝魯多』

「後來你都在拼些什麼啊。」櫻井扶額。

「就說草莓派是最後的招了嘛。你要是再不發現我都要開始拼當紅流行樂的歌詞了。虧我每次回來都幫你整理照片順序,你居然都沒──唔唔嗯、」

好嘛,這不是補償你了嗎?



彩蛋二:

家教看到全裸躺在餐桌上、身上撲滿握壽司的鎖匠時,手上的飯盒跟著下巴一起掉到地上了。

「你你你這是腫模肥似??!!?!?!」

「翔君說我放東西的姿勢不對,我想蒐集更多的吉本老師。」榎本舔了舔唇,看著吉本被額前碎髮遮住一半的眼睛,危險而性感地讓他顫慄。「你看我這個姿勢能不能解鎖精蟲上腦的吉本老師?」

吉本抬起頭,露出一個異常清爽的笑容。

然後脫下了褲子。



真END





最近一堆雜事的集合體

想喝奶茶

想吃草莓派

想我的崽崽

想吃山糖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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